饭前偶然问母亲,娘娘庙里的观音殿修成了吗,母亲说修成了。清明节回家的时候,曾经听说娘娘庙里要添盖一座偏殿,一间是关公殿,一间是观音殿。还号召捐款,我给父母留了一点钱,母亲说,随大溜,捐了二百。饭后,母亲知道我想去看看那座殿,就说:“你和用九到后坡看看咱家的麦地吧。”
正是麦收的季节,但我们村的麦子还差几天才成熟,都还没有开割。天气是阴阴的,比运城凉快一些。各种鸟声次第传来,最亲切的当然是“咕咕”“咕咕”的声音,大概就是所谓的布谷鸟。从来没有见过,只听见它的叫声,村里人只叫它“咕咕虫”。今年天气比较旱一些,路边的野草长得却十分繁茂,很多草都意外地结满了籽,开着花的野草也有不少。我记的有一家的地里前几年种过白牡丹花,卖根部的丹皮,今年却看不见了,大概是种了一两年,不赚钱,就不种了。那年给大伯父送葬,路边白牡丹茂盛,真是特别的风景,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。
娘娘庙这几年陆续建设,连进庙的路面都硬化了,村口的公路边,还建了一座牌坊。我和用九顺着硬化的路面往上走,用九时不时地提出一些话题,后来还要采喇叭花。路过敬老院,也建了好几年了。刚开始住的人少,生意很不好,这几年生意好起来了。我从门口经过,看敬老院的院里头种满了花,开得很茂盛。他们今天张罗着要买石雕的仙鹤和梅花鹿,早饭后开了个车,拉着我父亲还有几个人,不知道到哪个村买去了。
娘娘庙建在路的顶头,也算是此处的一个制高点。远远看过去,还真有些气度。据我们村的画家亭人先生说,这块高地,过去就个很美的名字叫“小篷瀛”。庙里冷冷清清的,只看见老五爷和一位不认识的老太太。打了个招呼,老五爷径自去山门底下睡午觉,老太太陪着我们到新建的殿里烧香。她是西孝原村的人,所以不熟悉。这庙的地址是在我们东孝原村,但历史上属于东孝原、西孝原和西张村,所以现在是三个村的人轮流照看。
烧了香出来,继续往北走,渐渐地就有些下坡路,我们称这些地方是“后坡”,我家的麦地就在后坡的一处。本来我也搞不清楚是哪块地,母亲说,那一带只有咱家是种麦子的。麦子的长势挺好,再过几天就成熟了。几十年来,家里的责任田经常更换,曾经有好几块地以前都被我们家种过,以前我也拉过粪,耕过地,割过麦。现在种经济作物的多,种麦子的少了。
我到地里“视察”,有一件条件反射似的“公务”,就是要闹肚子。这次也没有例外,本来想忍着回家再说,后来想想,就是这缘份,就在田间地头随便随便吧。
回来的时候,绕了另一条路,从七号井向西拐,从三队的一条路回村。路上和用九玩定身法,这是从《大闹天宫》里学的。一喊“定”,就要原样站住不动,再一喊“解”,才能重新动起来。我把用九“定”住以后,大踏步往前走,用九担心我不“解”他,就说:“我的身体虽然定住了,但嘴还能说话。解!”自己就给自己解开了。
路边的野草也真是多,看来看去,居然发现一些不熟悉的品种。最后发现,那个不熟悉的品种,其实在我家门口就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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