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诸友赴河津吊唁归,至北相镇品尝羊肉胡卜。
北相羊肉胡卜十分有名,饭店也比较多。友人熟悉最好的一家,但找到时该店已关门,不得已寻找另外“最好”的一家。此店除胡卜外,尚有风葫芦、香酥鸡二品,也极有名。
风葫芦是油炸拔丝的甜食,滋味尚可而已。香酥鸡极酥软,但也是油炸类,香则香矣,不算十分出色。羊肉胡卜味道稍咸,但汤味极醇美,确实不负盛名。羊肉胡卜素号“一口香”,指烩饼吃完后剩的一口汤最香,此店为满足顾客,“一口香”几乎成了“半碗香”。有朋友开始要了小碗,吃了几口就后悔,应该要大碗的。但小碗吃完也就饱了。
席间诸友畅谈美食,有友人提及“王先生汤”,这原是我的旧作。其法用红薯绿豆熬至极烂,加面糊糊煮成面汤,最后放点油炸葱花。朋友品过多次,对绿豆之沙,红薯之面而甜,葱花之咸香,记忆颇深。
但其他友人听后,都以为此友是饿极之时尝到此味,乃以为佳。因为红薯、绿豆、葱花诸物都极普通,做法也极普通,不应是至味。但其实,至味正在普通中也。
昔年常邀同事朋友至家中小聚,此汤做过多次,也都是酒足饭饱之际才端上来。因为是做一大锅,每人得舀一碗。但诸人喝完之后,往往还要第二碗,称“再来一碗”。能让人在酒足饭饱之际“再来一碗”,正见此汤的魅力也。
此种红薯绿豆面汤,原料普通,做法普通,诸友不疑有他,以平常心视之,乃于意外中得至味,也是其魅力之一。
但毕竟也是普通,以前做过几次,后来也就不常做了。
前几年吃素,善做纯素烩菜,以几种普通蔬菜配合,味道也绝佳。某年诸友常在茶馆小聚用餐,某友叮嘱茶馆主人,烩菜要用王氏做法,加一点西红柿。茶馆主人诧异道:“西红柿发酸,如何能加入烩菜?”终不肯一试。
茶馆主人亦为博客旧友,长逝数年矣。阿弥陀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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